第七章 在任城

华灯初上，正时任城最大的酒楼——醉仙楼上客的时候。醉仙楼里，人声嘈杂，上下两层；客人都几乎坐满了，五六个店小二来往穿梭，往各桌上忙着传送菜肴、酒水。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，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。

生意如此红火，酒楼的老板脸上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，一直坐在柜台边上闷头抽烟，显得心事重重。

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，忽喇喇进来七八条大汉。一色的黑衣黑裤，腰扎一捺宽的板带，每人身上都背着一支盒子炮，当先一人二十多岁，头戴一顶日本军帽，脚穿日本军官高腰皮靴，一看就是汉奸，嘴里叼着香烟，满脸的暴戾之气。

一进门，这家伙就大声嚷嚷：“老柳头，三天时间到了，怎么样，是不是愿意把酒楼卖给我啦？”

这一声吆喝，满酒楼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，楼上楼下顿时鸦雀无声。人们都认出来了，这家伙是任城的一个地痞，叫麻三。这小子一向扒绝户坟，踹寡妇门，除了好事，什么事都干。这前几个月不知用什么手段搭上了渡边正夫，这小子比渡边正夫小不了几岁，却认渡边正夫做了干爹。于是马上摇身一变，弄了个保安队长的名号，手下聚了二、三十号人，从此更是变本加厉，翻着花样的祸害老百姓，慑于日本人的凶残，人们敢怒不敢言。现在，这家伙竟然打上了醉仙楼的主意，人们不禁都暗暗为酒楼老板担心。

酒楼老板连忙捧着烟袋走过来，点头哈腰的道：“麻爷您辛苦，麻爷您楼上坐。小二，上茶……”

可是麻三根本不接这茬，摆摆手仰着脑袋道：“少废话，老柳头，你给个痛快话，这酒楼你卖还是不卖！”

酒楼老板都要哭了,连连躬身道：“麻爷，您高抬贵手，小店从祖上传下来，是万万不能卖的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麻三一听，火冒三丈，把手里的烟头一摔，“蓬”地伸手抓住酒楼老板的衣领子，掏出盒子炮点着他的脑袋骂道：“你他妈的别不识好歹，麻爷我想买你的酒楼，是看得起你，你竟敢说不卖，我看你是不是活腻了？”

酒楼老板吓得脸都青了，连连拱手说：“麻爷息怒，麻爷息怒，小店真的不能卖啊。”

“去你妈的。”麻三一下子把酒楼老板推倒在地，回头叫道：“兄弟们，把这酒楼给我砸了！”

他身后的六条大汉答应一声，伸手抄起凳子到处乱砸。正在吃饭的食客们吓坏了，你争我抢的夺门而出，生怕遭受无妄之灾。

转眼间，楼上楼下跑了个干干净净，麻三乐得哈哈大笑，制止了手下的打砸，四处打量着酒楼，得意的说：“老柳头，我看你卖不卖这酒楼。”

一转头，看到墙角的桌子旁竟还有一个人，穿长衫戴礼帽，正自斟自饮，吃喝的有滋有味。麻三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，阴阳怪气的道：“呦，怎么还有个不长眼睛的在这儿呀？”

这人正是萧峰，早晨制造的一场大爆炸，把渡边大队炸了个鸡犬不留。想到渡边在任城肯定还有留守人员，决定斩草除根，就一路来到了任城。找到军营一看，果然有留守部队，但人不多，看样子也就六、七十人，一个小队，这几个人，萧峰根本就不放在眼里。打定主意半夜动手，就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，休息一下，这几天也实在把他累坏了。听说醉仙楼的醉鸭不错，就慕名而来，谁承想竟会遇上强买酒楼的。

麻三身边的人听麻三一说，马上就有一个人捡着盒子炮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，扬手就打。可是手到半途，就被萧峰一把抓住了手脖子，往桌上一按，右手筷子顺手插了下去，筷子一下子穿透手掌，把这家伙的手掌牢牢的钉在桌子上。

这家伙“妈呀”惨叫一声，疼得双脚直蹦，又哭又骂。萧峰也不理他，继续喝酒，其实他喝酒就是做个样子，晚上还有行动，也就弄一小杯酒意思意思。

麻三一看，大叫：“反了，反了。兄弟们，把这个不长眼的混蛋给我抓到保安队去，咱哥们儿好好侍候侍候他！”说着带着五个手下提着枪冲了过来。

还没等走近呢，萧峰手里的酒杯“忽”的飞出，正砸在麻三的鼻梁上，一下子把鼻梁砸断了，麻三惨叫一声，躺在地上，捂着鼻子直打滚。

剩下的五个人一看不好，举枪就要射击。萧峰早有准备，操起凳子就砸了过去，一下子打倒两个，身子跟着如同豹子一般蹿出，一拳把最前面一个砸的倒飞出去，剩下的两个吓傻了，擎着枪站在那儿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萧峰随手收了他们手里的抢，抓住他们握枪的手往桌子上一按，抓起一把筷子就把两只手钉在一起，这两只手算是废了，十几根筷子插下去，都扎成烂番茄了，两个家伙一起嚎叫起来。

回头看看酒店老板，已经吓昏了，躺在地上，小二早跑得没影了，笑着摇摇头，把七个家伙的枪和身上的子弹都收起来，放在桌上，七支盒子炮几乎都是新的，清一色的毛瑟二十响，在灯光照耀下发着蓝汪汪的光，子弹有二百多发。

萧峰看着枪，心道：“好枪。”这些枪正适合他用，自己的塑料手枪虽然好用，可是在这个时代子弹太难找。日本的南部式手枪太垃圾，堪称二战史上最差的手枪，所以这种俗称盒子炮、驳壳枪的毛瑟就成了最佳选择。这种枪毛瑟公司研制出来后在德国成了鸡肋，因为后座力太大，枪口上跳厉害，打一枪，枪口就朝了天，以后的子弹就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。但没想到这种枪会在中国大放异彩，只是把枪的射击姿势改动一下，放弃枪上的准星，把枪放平，利用枪的后坐力，二十发子弹能打出一个扇面来，跟小机枪似的。这种枪中国前后进口了近二十万枝，所以，子弹根本就不是问题。这种枪也是土匪、马贼、游击队最喜欢的武器，《铁道游击队》里说的快慢机就是这种枪。

萧峰抓过一块桌布，把枪和子弹一包，提在手里，掏出刀子，一人赏了一刀。这几个家伙一看就是汉奸，对于汉奸，萧峰决不会客气。

回到提前订的旅店，萧峰把枪拿出来挑了一下，挑出两枝最好用的，剩下的留下弹夹，全扔进了下水道。

夜渐渐深了，空中飘起了雪花，萧峰换上夜行衣，把手枪插到腿上的快枪套，两枝盒子炮还有刺刀插到腰里，背上背包，从旅馆的窗户跳出去。大街上黑漆漆的，空无一人。他不走大街，专穿小巷，飞快的奔向日军军营。

日军军营防守之松懈，令萧峰气结。昏暗的灯光下，仅有的两个哨兵竟然不见了，悄悄靠过去才发现，这两个家伙竟然都跑在岗楼里，背靠背睡得正香。

萧峰大喜，他绝不会嫌杀日本鬼子没难度，都老老实实排着队挨宰，那才好呢。他轻轻打开岗楼的门，没等那两个家伙惊醒，一刀割断右边那个的脖子，同时左手伸出，一下子捏碎了左边那个的喉咙，两个家伙蹬蹬腿，一声不吭的断了气，飞快地割下两个倒霉蛋的脑袋，蛇行虎伏的进了院子。

鬼子的兵营很大，看样子也是一所学校，不过比华升中学大了很多，房子也多了很多，鬼子留守的一个小队，就住在最前边的一排。

萧峰靠近门前，附耳听了听，里面咬牙、放屁、打呼噜、说梦话，乱七八糟的响成一片，小鬼子睡得可真香。

轻轻地开开门，闪身进屋，又轻轻带上门，借着大门**过来的微弱灯光，萧峰摸上了离门最近的一个鬼子，左手捂住嘴巴，把脑袋轻轻一转，右手的刺刀“扑哧”就从脑后扎了进去，直透大脑，鬼子身子一挺，就无声无息的魂归东瀛。

挨个杀将过去，不到五分钟，一屋子三十来个鬼子就全被干掉了，麻利地切下脑袋，垒**头塔。伸个懒腰，活动活动筋骨，又悄悄进了隔壁屋子继续杀。

一刀一个，比杀鸡还快。前后不到半个小时，算上门口的两个，一共六十七个鬼子，就全部清理完毕。

看着宛如屠宰场的屋子，萧峰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服，这杀小鬼子就是他娘的爽。当佣军的时候，每次杀人都几百上千万美元的进账，可是心里从来没感到过快乐，这杀小鬼子倒是没人给钱，可就是觉得神清气爽，只觉得天下最美的事莫过于此了。

发了一会儿臆症，掏出一张卡片，甩手插在人头塔的最上面小队长的脑袋上。就出来寻找渡边的房间，他忙了半夜，想找地方休息一下，而渡边的房间肯定是最舒服的。

很快找到了地方，门没有锁，推门进去，找到开关，打开电灯，渡边的办公室比柴崎的强不了多少，一张桌子一张床，只不过桌子比柴崎的要大一些，墙上一张地图，跟在柴崎那儿拿的是一样的。

坐到渡边的椅子上，在抽屉里乱翻一阵，竟翻出一本美国花旗银行的本票，整整四十万美元。萧峰一下子乐了，渡边这家伙比柴崎更能搜刮，可惜都便宜了老子，你们两个死鬼不要生气才好，哈哈。

洗了把脸，躺在渡边的床上，手里玩弄着厚厚的本票，心里想：以前赚了上亿美金，也没觉得钱有多大用处，怎么穿越到了这里，看着这区区几十万美金，就像捡到宝似的感觉，看来还是形势比人强啊。算一算，柴崎那家伙的大洋、金条什么的合起来大概有十万美金吧，再加上这四十万美金，一共五十万，在这个年代，买点美国、德国的先进武器，武装一支小型特种部队应该差不多吧，不过有机会还要抢日本鬼子，钱多才能办大事嘛。

想着想着，就睡过去，也不知睡了多久，“叮铃铃”一阵电话铃声把他惊醒，睁眼看看天还不亮，恼怒的一拉被子，继续蒙头大睡。可电话铃声固执得响个不停，气得他跳下床，蹿到桌前，捧起电话就要摔掉，可想了想又放下了，拿起话筒放到耳边，还没等他吭声，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串日语：“莫西莫西，是渡边君吗？”

萧峰随口应道：“是我，你是谁啊？”

“ 我是联队参谋长小林光一，命令你马上到联队开会。”电话那边应道。

萧峰哈哈大笑道：“叫渡边正夫去开会啊？这辈子是甭指望了，渡边整个大队，包括唐县柴崎那个中队，全被我杀光了，一个不剩！”听小林光一找渡边正夫开会，萧峰明白了，渡边这家伙肯定是怕追究责任，出兵没向上面汇报。可自己杀了这么多小鬼子，有必要通知小鬼子一下，否则这些王八蛋还以为中华无人呢。

电话那头的猪头参谋长显然脑子没有转过弯来，萧峰在电话里都听到拍桌子的声音，只听他吼道：“八嘎，你是谁？竟敢开这样的玩笑，死啦死啦的，马上叫渡边正夫听电话！”

萧峰那肯吃亏？立即用日语骂了回去：“八嘎~！老子是无常！专杀你们这些小鬼子的勾魂无常！渡边那家伙带着他的部队，全被我炸死在青阳沟了，全部！"

说完，不再跟他罗嗦，“啪”地挂断电话，随手把电话线拔了下来。

重新躺到床上，萧峰却再也睡不着了，猛然想到：糟糕！这小鬼子来一看，一个大队一千多口子，被杀的一个不剩，那还不得把地皮翻过来找我这个凶手？老子倒是不怕，小鬼子也抓不着老子，可是小鬼子要是抓不着老子，那还不得那老百姓出气？

想到这里，也不睡了，一骨碌爬起来，自言自语道：“不行！老子还是要主动出击，让小鬼子自顾不暇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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